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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老是无法改变,也无法逆转的自然过程。德国政治哲学家,海德堡科学院、德国国家科学院、“德国老龄化”跨学科研究小组成员,清华大学哲学系名誉教授奥特弗里德·赫费出版了一本通俗议题的作品《优雅变老的艺术:美好生活的小哲学》,认为和“保持年轻”一样,“变老”也是需要学习的。
书中回溯了老年人形象的相关词汇的演变史,指出老年人的正面形象建构在欧洲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期,深植于当时的父系社会,老年男人不仅成为家庭的首领,而且还有机会进入“长老院”成员和元老。在更早以前的古希腊,史诗、神话文本就已经同时展示过老年人的两种特质:睿智、善于辞令、包容、热情好客,但同时又年老衰弱和无助。这种风格一直影响了之后的古罗马、中世纪时期以至文艺复兴时期,许多雕塑和画作中的老人都融合了两种风格。
亚里士多德在《修辞学》中认为老年人很少被恭维,是因为其生命过程中经常被误导,也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情,所以判断非常谨慎;接受过事物背后最糟糕的一面,所以很多疑;“他们渴求根本不存在的东西,所以越接近生命尾声”,就越眷恋自己想象中年轻时候的美好体验(哪怕从未经历过)。《修辞学》还说,老年人更多地活在回忆中,而不是希望中。
到了伊壁鸠鲁的时代,老年人从这位哲学家获得的建议是,无论是什么年龄,都应当毫不犹豫、不知疲倦地进行哲学思考,从而获得性情以及心灵的宁静,从痛苦和欲望中解脱出来。医学也参与了对老年形象的塑造作用,从希波拉克底开始,医生们就致力于研究老人的机体特征,并对此开出护理的专门建议。
哲学领域曾长期充斥着“老年哲学”,在哲学发展史上,很长时间内,研究哲学和品读哲学的多是老年人。但在近代以来,面对日益复杂和困难的世界,有关老年的哲学思考、生活艺术更多的让位于经济分析:老年人该如何融入职业和社会生活,如何更好的做好养老保障。但你是否想过,随着现代社会人均寿命的大幅增长,我们关注的重点是如何让老年人吃饱、穿暖、不受虐待,能够比较方便的就诊,而不再是如何让他们实现精神上的愉悦,这至少不是一种进步。
《优雅变老的艺术》一书指出:“我们的社会会赋予其成员以权利,在人生的各个阶段发展自己,并由此寻求成功、幸福的生活,这当然也包括老年阶段”。这本书以通俗的语言探讨老年幸福伦理,即如何改善我们的社会,以及改善我们自己,让老人都能摆脱现有的(自我制造的、文化塑造的、社会强加的)二元式刻板印象,从而快乐、优雅地变老。
人类应对变老的力量见于自身,也源于自身。愿每一位老人“如醇酒一般:随着年龄的增长获得个性,浑身散发经验的光芒”。